第二十二章釋懷哪有那麽容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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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沒什麽心情去幫你處理關於某將軍的事，反正人和權我都給你留著，你有事自己來吧，別打擾老娘睡覺，你要安生，老娘就不要了？腹黑又沒良心的東西！”
菡萏啐她了一口，對這種損人利己的行為深為不齒。
“老娘不跟你一塊待著，老娘看新來的漂亮姑娘去了，你自個兒跟自個兒玩吧！”
一邊走一邊懶懶地跟柒染搖團扇，背影看起來就是騷騷賤賤的樣子。
“真想對著那背影來一腳啊！”
柒染哼了一聲，兀自在花園裏晃悠起來。
面西的一間閣樓，李明玨的目光穿過窗戶落在她身上，而他自己又成了紅柳眼中的景。
這個李公子，與之前真的……不一樣。
紅柳久混風月場，一個男人如此專註凝視一個女人，不說多愛，但至少是放在心上的。
男子的側顏線條並不多麽分明，卻是如竹的清拔，自有一種氣韻。他看著柒染，眼簾起起合合，是那種舍不得又放不下的糾結。
“你帶我去園子裏逛逛。”
沒想到他會突然出聲，紅柳怔了一下，擡頭看他，然而他卻還是看著窗外的。
“好。”
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柒染腦子轉了又轉，心裏一直定不下主意。
若是這頭開了，往後便收不住了，隨之而來，她所求的安穩恐怕也——
思緒放空，視線裏卻突冒出來兩個人。
等兩人走近，柒染的眉心攏了一攏。
“李明玨？”
他身邊跟著的這是……哦，紅柳。
“怎麽一看見我便皺眉，倒好像是曾經與我的快樂都是假的了！”
柒染的第一反應是快樂你個頭！這兔崽子是不會說話還是怎麽的？
話在口裏一轉，卻想起他現在已不是能夠逗趣的人了。
輕描淡寫望了他一眼，頷首便走了，只讓李明玨看著她的背影失神。
“李明玨你這個小兔崽子！”
“我真的要讓菡萏收了你做小倌才好！”
“李明玨，出門左拐，你回家吧，本姑娘現在不想和你說話。”
“……”
一句句嬌俏的低吼突然就浮上他耳邊，李明玨又想起她先前會肆無忌憚地揪他的耳朵，擰著眉嫌棄他哪裏哪裏不好，那個樣子……太美太俏。
可，現在只剩下一個冷漠又疏離的眼神了。
李明玨想伸出手，一擡頭，美人不知何處去，斂眉抿唇，默然無聲。
紅柳看著李明玨的側影，這大概就是失意的樣子了，落寞而……難掩柔情。
“公子……”
過了許久，李明玨方才動了動身子，睨了紅柳一眼，揚長而去。
紅柳看著，那背影走著走著腳步略頓了一下，卻什麽都沒做。
他大概……還是想看看柒染的吧。
她不懂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，卻看懂了，李明玨放不下。
放下沒有那麽容易，容易的都是不在乎的。
紅柳心漏了一拍，她突然覺得，動情的男人更讓人動情。
她好像……
紅柳突然有些無所適從，她擡起手捂在自己的胸口，想要抓住裏面跳動的心臟，讓它不要這樣。
金碧輝煌的大殿，皇帝一身鎏金朝服威嚴地端坐在龍椅上。
“對於西北邊境的問題，各位愛卿有什麽想法？”
問題拋出，大殿安靜了一會兒。
一個三朝老臣緩緩站出開口，朗聲道:“老臣以為，戰事方過三月，我朝將士英勇無敵，小小狨夷自當不敢來犯！”
低低絮絮想起應和聲:
“我朝威武，陛下聖明！”
“吾皇萬歲萬萬歲！”
冗長的尾音回響在大殿之內，除沈悶再無其他。
李明玨躬身站在大殿外的最後一個角落，聽此嘴角不屑地勾起。
一句“吾皇萬歲萬萬歲”真是靈丹妙藥了！
皇帝的目光低沈，意味不明的掃視了整個大殿，喜怒難辨。
“顧卿，你如何想？”
大殿一下安靜下來，很明顯，剛才的逢迎讓皇帝並不滿意。
顧子霑上前一步，玄色的朝服也被他穿出了英氣挺拔的傲然。
“臣一介武夫，不善言辭，保家衛國是臣的使命，義不容辭。”
皇帝看了他一眼，眼底浮上滿意之色。
旁的不說，至少他的忠心算是天地可證。
視線一轉，遠遠地落在角落裏的李明玨身上。
“李愛卿初入朝，可有什麽不同的想法？”
李明玨還沒什麽感覺，李父李尚書先打了個顫，很想轉頭給那個兔崽子一個眼神，可是……心有餘而力不足啊！
怎麽偏偏點中這個小兔崽子！
小祖宗餵，可放聰明著點！
李明玨出列，擡頭，帶著嘴角“真真假假”“我很單純”的微笑，利落又大方的開口道:“自然與威武將軍一般，為國效力義不容辭！”
說完，扶手作揖深深彎了個腰。
“好！”
皇帝直接露出了讚許的笑容，“李愛卿，你是教養有方啊！”
李父有點蒙，趕忙出來，“臣不敢。”
“李卿謙虛了。”
一場早朝無風無浪過去了，又或者說，在某些人眼裏是這樣的。
顧子霑被叫進了禦書房，李明玨便與李父走著。
李尚書慢慢終於反應過來，詫異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子，“你今日回答，是順著顧將軍還是……”
李明玨輕笑一聲，問道，“父親覺得呢？”
李尚書凝視了一會兒。
他這個孩子本是極聰慧的，只是從13歲一次落水後就變得頑劣了。此刻看來……卻是他做父親的不了解他了。
李尚書突然笑了，拍了拍兒子的肩膀，“韜光養晦？”
李明玨瞥了一眼，“並非。”
原先落水方知槍打出頭鳥，後來是不願摻和，而此刻，因為一個人，所以他想摻和了。
“額……”李父默然，搞不清這小子如何想。
“總歸你不是個蠢小子。”李尚書對於這個還是很知足的。
“只是——”他的眼神一收，無比嚴肅，“小事我隨你去，你卻須知，你從來不是一個人，咱們府中，甚至於三親六戚，都是一條船上的，一榮俱榮，一損俱損。”
李明玨擡眸，他曾經覺得父親不懂他，此刻卻發現，他也未必懂他的父親。
“兒子知道。”
“好！”
李尚書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，不同的是，這次卻重重捏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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菡萏啐她了一口，對這種損人利己的行為深為不齒。
“老娘不跟你一塊待著，老娘看新來的漂亮姑娘去了，你自個兒跟自個兒玩吧！”
一邊走一邊懶懶地跟柒染搖團扇，背影看起來就是騷騷賤賤的樣子。
“真想對著那背影來一腳啊！”
柒染哼了一聲，兀自在花園裏晃悠起來。
面西的一間閣樓，李明玨的目光穿過窗戶落在她身上，而他自己又成了紅柳眼中的景。
這個李公子，與之前真的……不一樣。
紅柳久混風月場，一個男人如此專註凝視一個女人，不說多愛，但至少是放在心上的。
男子的側顏線條並不多麽分明，卻是如竹的清拔，自有一種氣韻。他看著柒染，眼簾起起合合，是那種舍不得又放不下的糾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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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想到他會突然出聲，紅柳怔了一下，擡頭看他，然而他卻還是看著窗外的。
“好。”
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柒染腦子轉了又轉，心裏一直定不下主意。
若是這頭開了，往後便收不住了，隨之而來，她所求的安穩恐怕也——
思緒放空，視線裏卻突冒出來兩個人。
等兩人走近，柒染的眉心攏了一攏。
“李明玨？”
他身邊跟著的這是……哦，紅柳。
“怎麽一看見我便皺眉，倒好像是曾經與我的快樂都是假的了！”
柒染的第一反應是快樂你個頭！這兔崽子是不會說話還是怎麽的？
話在口裏一轉，卻想起他現在已不是能夠逗趣的人了。
輕描淡寫望了他一眼，頷首便走了，只讓李明玨看著她的背影失神。
“李明玨你這個小兔崽子！”
“我真的要讓菡萏收了你做小倌才好！”
“李明玨，出門左拐，你回家吧，本姑娘現在不想和你說話。”
“……”
一句句嬌俏的低吼突然就浮上他耳邊，李明玨又想起她先前會肆無忌憚地揪他的耳朵，擰著眉嫌棄他哪裏哪裏不好，那個樣子……太美太俏。
可，現在只剩下一個冷漠又疏離的眼神了。
李明玨想伸出手，一擡頭，美人不知何處去，斂眉抿唇，默然無聲。
紅柳看著李明玨的側影，這大概就是失意的樣子了，落寞而……難掩柔情。
“公子……”
過了許久，李明玨方才動了動身子，睨了紅柳一眼，揚長而去。
紅柳看著，那背影走著走著腳步略頓了一下，卻什麽都沒做。
他大概……還是想看看柒染的吧。
她不懂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，卻看懂了，李明玨放不下。
放下沒有那麽容易，容易的都是不在乎的。
紅柳心漏了一拍，她突然覺得，動情的男人更讓人動情。
她好像……
紅柳突然有些無所適從，她擡起手捂在自己的胸口，想要抓住裏面跳動的心臟，讓它不要這樣。
金碧輝煌的大殿，皇帝一身鎏金朝服威嚴地端坐在龍椅上。
“對於西北邊境的問題，各位愛卿有什麽想法？”
問題拋出，大殿安靜了一會兒。
一個三朝老臣緩緩站出開口，朗聲道:“老臣以為，戰事方過三月，我朝將士英勇無敵，小小狨夷自當不敢來犯！”
低低絮絮想起應和聲:
“我朝威武，陛下聖明！”
“吾皇萬歲萬萬歲！”
冗長的尾音回響在大殿之內，除沈悶再無其他。
李明玨躬身站在大殿外的最後一個角落，聽此嘴角不屑地勾起。
一句“吾皇萬歲萬萬歲”真是靈丹妙藥了！
皇帝的目光低沈，意味不明的掃視了整個大殿，喜怒難辨。
“顧卿，你如何想？”
大殿一下安靜下來，很明顯，剛才的逢迎讓皇帝並不滿意。
顧子霑上前一步，玄色的朝服也被他穿出了英氣挺拔的傲然。
“臣一介武夫，不善言辭，保家衛國是臣的使命，義不容辭。”
皇帝看了他一眼，眼底浮上滿意之色。
旁的不說，至少他的忠心算是天地可證。
視線一轉，遠遠地落在角落裏的李明玨身上。
“李愛卿初入朝，可有什麽不同的想法？”
李明玨還沒什麽感覺，李父李尚書先打了個顫，很想轉頭給那個兔崽子一個眼神，可是……心有餘而力不足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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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！”
皇帝直接露出了讚許的笑容，“李愛卿，你是教養有方啊！”
李父有點蒙，趕忙出來，“臣不敢。”
“李卿謙虛了。”
一場早朝無風無浪過去了，又或者說，在某些人眼裏是這樣的。
顧子霑被叫進了禦書房，李明玨便與李父走著。
李尚書慢慢終於反應過來，詫異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子，“你今日回答，是順著顧將軍還是……”
李明玨輕笑一聲，問道，“父親覺得呢？”
李尚書凝視了一會兒。
他這個孩子本是極聰慧的，只是從13歲一次落水後就變得頑劣了。此刻看來……卻是他做父親的不了解他了。
李尚書突然笑了，拍了拍兒子的肩膀，“韜光養晦？”
李明玨瞥了一眼，“並非。”
原先落水方知槍打出頭鳥，後來是不願摻和，而此刻，因為一個人，所以他想摻和了。
“額……”李父默然，搞不清這小子如何想。
“總歸你不是個蠢小子。”李尚書對於這個還是很知足的。
“只是——”他的眼神一收，無比嚴肅，“小事我隨你去，你卻須知，你從來不是一個人，咱們府中，甚至於三親六戚，都是一條船上的，一榮俱榮，一損俱損。”
李明玨擡眸，他曾經覺得父親不懂他，此刻卻發現，他也未必懂他的父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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